往年的这个季节,一家人早已沐浴在云南大理的阳光下,横断山脉和云贵高原交汇的紫外线,堪作治愈四川盆地潮湿身骨的良药。
有人说,治愈往往是时空的转换,将粗糙笨重的、密度大的能量,转化升华为精细轻快、密度小、振频高的能量。
以我的体会,转换是逃离也是回归,回归是另一种治愈。正如每次回到大理的苍山洱海边,总有种回到放大版的故乡的错觉。以及,每次在深夜的“全家”超市或小酒馆,看到与我年纪相仿的沈腰潘鬓独自咀啜一杯草莓“新地”或闷头喝着酒,内心不由颤动,眼眶湿润,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。
也许命运是永远都走不出的闭环,所谓治愈或改善也只是不断的累叠——转换,逃离;回归,重复。
只是依然欣喜于某些转换,逃离的改善;而寻找那些恒久不变的原点,更是令人十分兴奋与着迷的乐事。
比如,很多年前第一次到大理,一天在白族人的民宿里读《诗经》里的那首《蝃蝀》,惊奇的发现,当地白族人将彩虹就呼作“蝃蝀”(dì dōng),与古人别无二致。他们在语言上与传统的接近,让人羡慕这个古老民族朴素的高级感,往往从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中自然流露;
再比如,当郎酒毅然将广告语从“第二大酱香”,转换为“赤水河左岸 庄园酱酒”,我们欣喜于他们对赤水河右岸的逃离。
说到白酒,上周五《白酒总裁参考》、糖酒快讯应邀参加“成都市酒庄联盟首届一次会议”,和邛崃市领导、企业家一起探讨“邛崃·酒庄新思路”。作为媒体人,我们分享的首要观点就是“逃离”——从通识的“白酒文化时代”逃离,从标准的“酒庄模式”逃离。
我们认为,酒庄的机会正在于文化基础,而承认所谓“白酒已进入文化时代”涉嫌过度乐观。反思“白酒文化时代”的表征,究竟是白酒厂商高举的文化大旗,还是白酒的文化消费?如果我们坚定的认为只有文化消费才能撞开白酒文化时代的大门,也就必须承认白酒文化的多样性尚未从白酒通识、通感中分离出更为丰富的文化天地,行业尚未逃脱全然被名酒极化的穴牢。
而由此我们期盼邛崃以及星布全国的酒庄机会正在于,虽然名酒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无所不在,但消费者一直对它们有所失望,至少不是完全满意。
中国白酒酒庄不同于国外葡萄酒酒庄,这是由于白酒特性,中国特殊的地域广阔、人口众多,以及一体多元的文化背景所决定的。五千年中华文明因多样而交流,因交流而互鉴,一体多元的文化实质即汇聚、交融和开放、包容。这好比季羡林先生眼中的敦煌,是“是世界各族文化精粹的融合,也是中华文明几千年源远流长不断融会贯通的典范。”而敦煌又好比酿酒人眼中的窖池,融合了时间的长度、微生物的密度、匠心的用度,和饮者的意度。
进而不免承认,目前白酒文化所蕴藏的能量,包括民族亲和力和凝聚力,尚且缺乏中华文化一体多元的宏大与庶民文化的自信,尚停留在政治和经济遗产的继承和地理中心论、文化中心论的虚妄之境。
所以我们提出,邛崃酒庄集群的新逻辑——即是向全行业和消费者展示一种更深刻、更有意义的新酒庄文化。
而新酒庄逃离旧酒庄模式的第一要务是颠覆创新目标,即改变消费者对酒庄的“观看”方式、思维指涉和体验方式——通过消费者眼睛看到的不止是酒的庄园,而是当地人的文化景观、当地人的“意义场”。
其次,是颠覆创新主体——新酒庄创新主体不再是工艺、技术、产品,而是文化。技术是基于变化的手段;而文化是基于传承以及与传统、当代与未来沟通的桥梁。
于是,是颠覆协同创新体系——不只是厂商关系,酒庄与消费者的关系,而是酒庄与地方自然生态、经济生态、文化生态的关系——即酒庄与本地以及消费者生活方式的关系。
曾经,《白酒总裁参考》的“酒庄”专辑是建立在文化地理学理论范式基础上的,它将世界视作一个权力、意义、符号系统,导入白酒文化地理,这一系统构成可解读为权力、财富、产品,而分析新酒庄的底层逻辑,我们将此进一步阐释为文化、资本、技术三大要素。其中文化是真正的权力,即人心——这也是当代白酒从未真正面对的开放性、自由性、广泛性的“在地性”文化。酒庄,乃至白酒均需要这种“在地性”文化赋能。
《恋地情结》一书的作者段义孚以文化地理学者的特殊学养,认为所谓“人类的理想环境”从根本上讲可能是“两种相反的图景”:一种隐于乡村的静谧、一种显于都市的繁华,土地给予丰饶的满足,楼宇鼓舞向上的雄心。所以,人们在此间摇摆——在城市奋斗,到故土疗伤。只是难以找到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那个平衡点。
然而,故乡虽不是天然的平衡点,但在人文的世界,故乡不失为我们追求理想家园的一种解读,因而新酒庄可以被标注为我们在多种理想之间摇摆的一个平衡点。
新酒庄若能成为不同人群、族群的“意义场”,酒庄即是行业的新生细胞、白酒的民间基础,是土地之于田野,田野之于风土,风土之于生命的关系。
若邛崃新酒庄所承载的自然风貌、天府风情构成了白酒行业一幅全新图景,它在文化上的开创性即代表着白酒新文化的未来,并成为白酒文化多样性的新时代旗帜。
所以,真正的白酒文化时代——
它扎根于田野,我们与田野天然亲近,名酒无法将其替代。
它护佑着城镇乡村,我们振兴城乡经济,名酒经济也无法将其替代。
它滋养着地域文化,我们丰富在地文化,名酒文化也无法将其替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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